叶轻瑶刚走不久,萧逸尘便接到了林婉清的传信。
他赶过去时,她身着白色襦裙,正在灶间忙碌,碎发轻柔地覆在额头上,眼睫微翘,看上去单薄柔软。
“公子,婚事可了结了?”
虽说她比他小几岁,但却经历颇丰,每次看到少女这张脸,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。
长成这般模样,也难怪她身边的少年们趋之若鹜。
他轻咳一声:“休书已签,按照律例,再等一个月,我与她便再无瓜葛。”
听到这话,林婉清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,轻声道:“既无瓜葛了,那公子这段时日,不许让她碰,到时候我要仔细检查的。”
萧逸尘未曾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,脸颊微微泛红,板着脸道:“小孩子胡说什么。”
林婉清看着他,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,却又转瞬即逝,委屈道:“公子,你是我的,我才不愿将你让与旁人。”
萧逸尘怕再聊下去便要少儿不宜,连忙岔开话题,又说了几句好话,才让林婉清乖乖住了嘴。
少女什么都好,就是……太黏人了。
安抚完人后,萧逸尘去了一趟集市,买了一本历书。
整整一个月,他几乎是数着日子过。
每过一日,便翻过一页。
从九月朔日撕到九月十日,叶轻瑶一次也未曾回来。
但萧逸尘知道她这些时日去了哪里,见了谁,做了些什么。
她如今的情郎,是她府上的表亲孟思远,每日都会在市集上公布炫耀他们的行踪。
不是在茶馆品茶,就是在山间别墅赏月,不是在温泉共浴,就是在山顶观星。
奇怪的是,以叶轻瑶这般风流性子,绝不会在一个男子身上浪费如此多时日。
以往那些情郎,最长不过一月,她便厌了。
而孟思远不知有何本事,竟三个月过去仍未被厌弃。
或许正是这过长的“保质期”给了他自信,他竟主动来萧逸尘的面前,嚣张挑衅。
萧逸尘并未将这些小把戏放在心上。
他都要和离了,又何必在意这些呢?
这几日他闲来无事,便将家中的东西都清理了个遍。
千挑万选的束冠,每日熨烫的长衫,日日佩戴的皇家御用款玉佩……
不管贵贱大小,凡叶轻瑶送的东西,他都打包扔掉。
一同丢弃的,还有他在这段婚姻里受的所有委屈,以及曾经对叶轻瑶付出的真心。
他已经决定要告别过去,开始新的人生。
又过了两天,叶轻瑶终于回来了。
她看着空了不少的房间,皱起了眉头。
“阿尘,你丢了我的东西?”
萧逸尘翻着手里的杂志,嗯了一声:“丢了。”
“你送给我的,想扔就扔了,有什么问题吗?况且你也不回家,又用不上。”
叶轻瑶以为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,故意说这些反话。
她走到他身边坐下,漫不经心哄道:“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,在外面各玩各的,不会对别人动真心,你怎么又开始在意上了?”
又是这一套玩玩的说辞。
她不管做了什么,总能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解释。
而他这个丈夫,只能被动接受她带来的一切痛苦,连一句委屈都不能说。
可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和她争执这些无谓的小事了。
他啪地一下丢下手里的物件,起身往屋外走去,语气冷淡至极。
“你想多了,我根本不在意。”
叶轻瑶一听就以为他是在假装若无其事,起身拉住他的手。
然后在他满是不耐的眼神里,从袖里拿出了一份请柬,放到他手心。
“别生气了,我明天带你去参加拍卖会,你看上什么就拍什么,开心开心,好不好?”
萧逸尘下意识地想推掉。
可眼神扫到请柬上苏富比的标志,他又改了主意,答应了下来。
都要和离了,用她的钱买点开心,也不错。